(๑•̀ㅂ•́)و✧
秋天的橡果
满载着可爱的谎言
都在坑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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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王】误伤(4)END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街边是清扫街道后堆起来的积雪,行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呼吸间呵出细细的白雾,空气里还飘着连绵不断的密密雪粒,没完没了的。王杰希的脚步停在影院门口的台阶前,他收起伞,小幅度地甩落了些上面的水珠,抬起头,看到了早就等在那的喻文州。

今天是电影的首映,昨晚喻文州发过来两张电子票的信息,语气熟稔,“一起吗?”

王杰希只寥寥扫了一眼,没高兴搭理他。

谁想喻文州不依不饶,“最后一次,行不行?”

王杰希一晚上换了几个姿势愣是睡不踏实,脑海里全是喻文州短信里的“最后一次”,烦躁了一整天到最后还是掐着点出了门。

喻文州伸出手,想要接过他手里的伞,王杰希不自然地避了避,喻文州也不强求,笑了笑往里面走。

整个五号厅只有他们两个人,灯光倏地暗下,电影已经开了场,王杰希再次前后张望了下,确定了这一点。

算了,来都来了。

电影的第一个场景是周泽楷饰演的角色坐在一列正在行驶的火车上,窗外是快速掠过的模糊景色,并不十分干净的玻璃窗倒映出周泽楷线条分明的大半个侧脸,神情迷茫而坚定。

然后时间线切回五年前。

王杰希和唐柔扮演的女主在一棵大树下初见,绿油油的银杏叶簌簌作响,周围是高高的老旧围墙和居民楼。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烂俗的爱情文艺片,年少时的所谓艰难抉择和可笑挣扎。王杰希虽然参演了这部片子,但也只对自己拍过的片段有印象,并不了解总体的故事走向,现在坐在底下安静地当个旁观者,反倒有种奇妙的感觉。

叶修是个天才。

王杰希曾经对喻文州说过这句话,当时喻文州倚在床头翻看着某本摄影杂志低低应和,王杰希站在另一边收拾衣服,回头看他,只看见柔和昏黄的床头灯下他微垂的眼睑,神色淡淡的瞧不出什么情绪。

王杰希当即闭了嘴,其实他想说你也做得很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他又怕多余的解释显得欲盖弥彰冷不防再碰着喻文州的痛处。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静默。

天赋这种东西,谁说得清呢。

喻文州不是在乎这些的人,所以他当时的反常可能只是因为说出这话的人是王杰希。可惜王杰希过了很久才想通,那时他们已经分手。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王杰希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整理他们的过往,遗漏的细节全被拾起,纷涌的情绪塞满记忆的角落。

所以说喻文州的不安全感不能全都归咎于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怪脾气,如果王杰希能再多主动一点,隔阂之外他再往前进一步,之后种种或许都会变得不同。

两个人都有错。

影片进行到了一半,玻璃杯的破碎声和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混在一起,应该还有老师的据理力争,伴随着女生小声的啜泣。

王杰希在嘈杂争吵声中蹲下来,默不作声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手掌已经有红色血迹缓缓渗出,他却恍然未觉。

那些分崩离析的,被摔得看不清原貌又被尽力拼接起来的梦想。

不知什么时候喻文州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搭过来,虚虚地拢住他的右手,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放映厅里开了空调,可是喻文州的手心仍旧一片冰凉。

细小的波澜在王杰希心里泛开来,竟然没想着挣脱。

这个角色最接近喻文州,王杰希隐隐约约记得闲谈时叶修和他提过一次,言下之意你还是差了点,字里行间全是对喻文州拒绝他邀约的深深遗憾。王杰希说行了你都把人家卖完了还在这儿挑来挑去的?

怪不得拍戏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今他终于摸到点头绪,喻文州写的,大概是他自己。

他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顽强地追逐着最初的目标,孑然一身独自前行。他和女主在人生的分岔路口彼此猜疑擦肩而过,差的不就是互相的信任和一句我爱你。

那是王杰希所有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喻文州。

他在自我剖析,他在愧疚,他在道歉。

他在表白。

已经入秋很久,女孩衣裙的最后一角消失在街道的拐弯口,金黄银杏树下王杰希手里攥着一本精致小巧的日记本,面朝街口方向停留良久。离别最后说出的话只有自己听得见,卑微而郑重。

我爱你。

——他在表白,从王杰希口里说出来的,是喻文州想要说的话。

电影突然定格在此。

还没回过神来喻文州低沉喑哑的嗓音就在他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我也是。”

居然还少猜了一层。

下一秒喻文州就欺身贴上了他的唇。

瞬间空白的大脑此刻唯一的念头是:

不对,喻文州你这样……

犯规啊。

 

 

走出影厅的时候小雪已经停下,没有了撑伞的必要。喻文州从王杰希手里接过伞帮他拿着。

两个人沿着街慢慢往回走,两旁的店铺陆续亮起了红红绿绿各色灯光,十分热闹。

“后来呢?”王杰希问他。

“嗯?”喻文州偏头看他,没听明白似的。

“电影。”王杰希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五年后男主乘着那列火车去找女主,”正巧这时到了王杰希家的楼下,喻文州停住脚步,“找到了,结局很圆满。”

“那现在呢?杰希,你愿意给我一个圆满的结局吗?”

王杰希哑然。

他这才注意到喻文州今天穿得十分单薄,半敞的大衣里面只有一件白色衬衫,怪不得刚才在看电影的时候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王杰希眼角一跳,心道不好。

“杰希,我冷。”

他不由分说抱住他。

你看,看得穿,却从来躲不掉。

注意这边的人越来越多。

王杰希推他,推不动。咬牙低声挤出两个字:

“上楼。”

 

 

比起喻文州喜欢拿本笔记本煞有其事的一字一句端端正正记笔记的方式,王杰希要随性地多,他有什么感想就直接往书上写,乱七八糟什么都写,说得好听点叫批注,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瞎扯。

喻文州知道他这个毛病,所以两人在一起时基本不动他的书,用喻文州的话说就是,“看你那书就像听到了少天的声音。”然后王杰希就一个枕头砸过来,不痛不痒的,少不得喻文州还得捡起来给他送回去。

但是现在王杰希倒了热水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喻文州坐在客厅里翻着他前天随手搁在茶几上的一本书,十分认真。

“喂,别瞎碰我东西。”他没好气地喊。

喻文州从书里抬起头来,语气里几分不知真假的失望,“杰希啊,我看了这么久,一页都没有我的名字。”

王杰希看了看他没说话,把杯子放下转身去了书房,没过多久手里拿着一本期刊回来了,站在喻文州面前扔到他怀里,“这本有。”

“我三天前看的。”他面无表情地说。

 

 

一个星期后喻文州拉着王杰希去郊区看烟花展。

不知什么原因,说好九点开始,过了大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动静。

人群开始躁动,场地负责人正极力安抚。

喻文州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坐在离人群稍远的草地上跟王杰希东一句西一句地聊。

“其实我现在有点肆无忌惮,不怎么怕你跟我提分手。”

“怎么,有经验了所以不怕了?”

“你知道那句话嘛,就那句——所有发生过两次的事,肯定还会发生第三次。”喻文州伸脚碰碰他,“比如说你爱上我。”

“不对。”王杰希毫不留情地否定他,然后对上喻文州一开始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的目光。

“从头到尾,只有一次。”

迟来的烟花在他们头顶炸开,绚丽的颜色瞬间铺满整片天空,久久未曾停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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